只要凌燃收下，被處罰他們也認了！。少年嗓音艱澀，薄唇動了好幾下，才勉強道，“就是覺得有點別扭，心理上的別扭。”。冰協這一次的手筆很大，把全國各個省隊的苗子都擼了一遍，一層層精篩了年紀和能力，最后擇定了大約三十人。。

就像是在用實際行動驗證自己剛才的話。。旁邊的同伴就搗搗他的胳膊，一臉自豪，“兄弟，頭一次跟凌燃的比賽吧？他一直都這樣，穩得一批！嘿嘿，這心態，比賽肯定能贏！”。甚至有人當場就笑出了聲。。凌燃還站在場中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但并不妨礙他溫和地笑了下，“那我們真的很有緣分。”。有的資深冰迷直接就開了嘲諷，“奧運會花滑黑幕已經成了慣例嗎？那以后直接把花滑四項打包從冬奧項目里取消掉好了，我們不會去看一場冠軍提前就預定好的比賽！”。才滑上場的少年在觀眾們的驚呼贊嘆聲里，滑行半場，最終停在八字劃痕的交叉點中央，放松直立，閉上雙眼，等待著音樂的到來。。

阿洛伊斯則是驚的。。他們還沉浸在節目里有點出不來，這就完了？。以往當然也緊張，畢竟馬上就要比賽了，只要是個運動員，只要還想拿到好成績，怎么可能不緊張。。是很多個翻糖制作出的小人。。

他已經把機場的事拋諸腦后，所以也就完全不知道，就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華國冰協為了他跟r國冰協進行了一番義正詞嚴的交涉。。可連凌都能被他們壓到那種喪心病狂的低分，更何況是他們。。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做到做好，畢竟人不是神, 就算是神也不能確保自己的計劃一定就能取得成功。。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什么會沒有信心？。要不然的話，凌拿到的很可能還是短節目水準的超低分數。。整座場館已然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中。。銀發少年得償所愿，喜滋滋地去了等分區。。

不，怎么突然感覺，就跟凌要告別教練告別賽場一樣。。自己原來怎么沒有發現，凌燃身邊的人事其實并不可靠。或許需要再安排人來跟著，以備不時之需。但凌燃到底是國家隊的運動員，自己作為家屬陪同就已經很不容易，再安插外人進來，明顯不太合適。。還有一種特別的安心感。。因為提問的記者都是奔著凌燃去的。。

這可真是太憋屈了！。凌燃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少年強忍著自豪和驕傲，但眉宇里的鮮亮神情怎么都藏不住。。

哪怕受了傷，哪怕冰面有問題，哪怕編排了遠超承受能力的難度，他好像都能咬著牙堅持下來。即使好幾次都被大家看到，他滑完之后癱在冰面上，累得疼得站都站不起來。。楚常存滿眼欣賞地望著凌燃，陸維棟則是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華國把門票賣得那么便宜，又大張旗鼓地搞了那么多關懷冰迷和運動員的活動，他們一定是在虧本辦比賽。。我這把年紀了，也不打算再耗心血教什么徒弟，以后就給凌燃當經紀人，跟著他到處演出好了。等到他不想滑了，想換行業了，我也跟著一起走。反正他都說了以后要給我養老！”。

他們來得及看見少年纖細收緊的身體在半空中旋轉一瞬，就聽到了冰刀撞擊冰面的清脆聲響。。他看看窗外陰沉沉的天，“等天晴之后我出去轉轉，看看附近有沒有首飾店什么的。”。寧嘉澤說過的那些話在青年腦海中浮浮沉沉，再考慮到凌燃的年紀和心性——。陸維棟一下睜大了眼。。他垂著眼，把毛巾縛在指腹上，一點點擦拭溝槽里的冰水，側臉安靜得就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