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里的人總愛問他，“又長了沒？”。只不過不是一整個完整的節目。。安德烈長相冷，表情也淡，看不出什么端倪，西里爾原本一肚子氣，但看看安德烈再看看凌燃，就是滿眼的促狹與幸災樂禍。。如果不是在冰面上，他就要上去狠揉一把凌燃的腦袋, 過過手癮。。最多不過十秒，少年就會再度爬起來，抖抖身上的冰碴，跟沒事人一樣繼續滑行訓練。。

他自己在看見凌燃的新賽季短節目之后也試圖擰過。。原本安排在場地右側角落的第一個跳躍，現在卻完全平地調轉了個頭，換到了場地的另一側。。凌燃原本的計劃是比賽完第二天就回國，所以照例打算婉拒掉表演滑的邀請。。畢竟這可是運動員里難得的高分。。所以這次大獎賽總決賽，無論怎樣，他都會勢在必得。。

阿洛伊斯看著場里飛馳的少年身影直接就嘆了口氣。。一看就是敷衍子大法十級學者了。。他們的眼根本就離不開冰面。。

但如果是凌燃的話，總能創造奇跡的凌燃的話，或許很值得一信？。“凌燃！”。“凌桑，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摔倒的？”。凄凄切切的語氣聽得凌燃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不說別的，隊醫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家里的孩子才兩歲，正是離不得人的時候，可還要在晚上抽空過來給他做做理療。。“凌，我看過你的視頻，可以看看你的4f跳躍嗎？”。霍聞澤一直在不動聲色地打量少年的神情，見狀，手指微微收緊，生著薄繭的指腹貼合在玻璃杯壁上，印出幾枚蒼白的指紋。。那么答案只有一個——。沒有聽清的阿洛伊斯咳了下，“抱歉，我剛才有點跑神，能麻煩您再說一次嗎？”。

沒想到凌燃堅持帶傷上場居然只是為了讓觀眾們不至于失望而歸。。秘書處的人都湊了過來看熱鬧，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冠軍一定會是他的。。兩個人一起繞著冰場慢慢地跑，甚至能聽見對方呼吸的聲音，一直到凌燃覺得筋骨都活動開，才停了下來。。

大家都各自窩在一角進行自己的訓練。。凌燃忍不住摸了摸冰面，是挺平整的。。他跟明哥是朋友，也是對手。。花滑是項很精細的運動，要不然也不會安排六分鐘的賽前練習，好讓選手們能夠來適應適應冰面。。杭寧紅著臉望著凌燃，就像是等著夸獎的孩子。。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薛林遠還想再理論，凌燃卻已經拉住了他。。好孩子就是討人喜歡。。“哈哈哈哈，恭喜恭喜！”。好的心態才能更好的比賽。。

大獎賽總決賽金牌是他的。。幾年前，綠眼小少爺跟親爹大吵一架出門散心時，在路邊偶然看見背著奄奄一息的母親去醫院、著急打車卻總被司機拒載的安德烈，就好心叫自家司機送了對方一程。。一直備受冷落的，其實是沒那么渴的阿洛伊斯和盧卡斯也在旁邊喝水，聞言就扭頭過來。。

不是她看不起凌燃。。凌燃用衛生紙把隱隱作痛的膝蓋和腳踝沾上的水珠擦掉，聞言就頓了頓。。看起來真的很難？。這是明哥知道他暈機又暈車之后，強行把r國站的行程讓給了他，這份心意，凌燃心領了，甚至此時說起來，心里還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