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又過了好幾息，現場的觀眾們才終于回過了神，“啊啊啊啊——”他們如癡如狂地搖晃著手中的橫幅，差點嚎破了嗓子。。至死不休。。伊恩的直覺很敏銳，只一個照面就很確定凌燃一定知道自己的過往，但對方什么也沒說，沒有惋惜沒有感慨，而是當做不知道一樣，沒有露出一絲異色。。

但更多的人還是跟著鐘聲一起，攏手在嘴邊，激動雀躍地大喊起來。。所以作為教練，陸覺榮是真的希望能盡可能地保護好自家的娃。。如果不是發自內心地熱愛滑冰，誰會愿意回到這個曾經有過榮光，卻再也不復輝煌的傷心地。。因為凌燃在落冰沒多久，甚至來說，刀刃濺起的冰花才剛剛落下，就很快再度跳起。。

陸覺榮的開車技術可比薛林遠強多了，速度也快，沒多大會就開到了冰協的總部大樓。。“聞澤哥我……”凌燃正要說什么。。星星之火，終有一日可以燎原。。凌燃苦惱了這些天，好不容易有了頭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屋內唯二的另一人正在極力壓抑心底掙扎欲出的猛獸。。“運動史留名？哼哼，燃神早就留名了好不好。他拿了那么多冠軍，還有七個全五種四周跳的節目,現在的世界紀錄也都是他的,頭銜多得數都數不過來……留名什么的，早就留習慣了好吧！叉腰jpg”。

他迫不及待地動手把身上綁著的訓練準備拆下來，“教練，今天是新年，我聽說華國的新年是要吃餃子的，我們一起去吃餃子啊？”。“感覺大家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盧卡斯樂呵呵道。。簽字只是個開頭，后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c位c位！凌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他其實聽說過伊恩的名字，也大概能對得上號。。還要滑到最好。。獨角獸有這么大的眼睛嗎，脖子有這些毛發嗎？尾巴是炸開的嗎？身上有祥云嗎！。大家不像是來看比賽，倒像是來看凌燃的個人冰演，連接下來要上場的選手們也都陶醉地湊在擋板邊，背對著自己的教練，偷偷摸摸掏出手機錄像留念。。兩位教練都有點躊躇，畢竟4CC的魔咒可不是假的，靈驗得都有點過分了。。

正想著，江灣上的人群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停住。。凌燃收回思緒，繼續跟燈光師溝通。。他認真地思考提議著，見圍攏過來的導演和攝影師連同燈光師都面露難色，才后知后覺自己可能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怎么可能！。

這是一場象征意義遠大于本身及營利目的的比賽, 不管虧不虧錢, 虧多少錢, 都要辦到最好。。至少參加表演滑獲得的出場費，就能幫助很多囊中羞澀的選手緩解經濟上的燃眉之急。。凌燃對著鏡子又看了看，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就把口紅重新擰好，還用濕巾仔細擦掉了指腹上的余色。。左右拱衛它是西里爾和安德烈的綠眼貍花貓，身后還有一大群東北虎, 朱鹮，白鶴之類的動物團團守護。。大半夜的，心里本來就在想事，突然被打斷，任誰都要被嚇一跳。。

流暢，嫻熟，靈動，才是凌燃的標簽。。第二天就是四大洲比賽的短節目。。為什么會有第五次彩排！。盧卡斯嘿嘿笑，“所以我這不就是來提醒你們了！”。哪怕大家心里早有預計，也還是激動不已。。

滑聯要想繼續茍活下去，除了接受全盤條件，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凌燃接過紙看了半天，也有這種感覺。。惹得他們更加用力地鼓掌喝彩。。

休假很快結束, 元旦歸隊后，擺在凌燃面前的現實問題是，接下來的四大洲和世錦賽, 他到底要去哪一個。。也就盧卡斯這樣人高馬大，身體足夠壯實的，才覺得沒那么累。。落紅會化作春泥，星火會點燃希望。。以至于直播間里的觀眾們都笑了起來，紛紛在留言區留言。。他們無意識地壓低了嗓門，看看時間也開始準備自己的熱身，自然而然地把凌燃圍住，不像是被少年專注的境界排斥在外，倒像是在默契地守護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