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為何這么問？”驚蟄翻了個身，正著看他，“你難道還在……”。“那你要賭什么？”驚蟄想了想，這般為難的條件下，他未必還真的會輸，倒也沒那么警惕，“要是太過分的，那我肯定不應。”。

他聽得陳正康的話，卻是聲音幽幽：“這或許，是陛下的敲打。”。“是。”。岑玄因猛地看向柳俊蘭，這倒是之前沒提起過的事。。……但是太后而今的下場比死還要可怕，到底也算是報了仇。。

然后頭一歪，驚蟄終于昏睡過去。。那人的話還沒說完，驚蟄就猛地抬起頭，正正對上那人的眼睛。。岑良的岑，的確與岑文經有關系，那他們豈非是一家人？。

“……你先前說，瑞王造反的事，”昨天聊了一半，還沒說完，驚蟄就被赫連容強行帶上床歇息，根本沒聊完，早上起來，也沒了說話的氛圍，這才一路拖到了現在，“……為什么到現在，京城還不知？”。岑良沒好氣地說道：“他要是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多嘴？”。“……別弄了。”。他在想：嘿嘿，喜歡。。

赫連容的眼神沉了下來，他仍然能記得那天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顫抖與歡樂，卻連續不斷，有些吵鬧，一句接著一句響起來的呢喃聲。。驚蟄在直殿監就待了幾年，卻是感情深厚。。岑玄因家里還有族人，柳俊蘭家里倒是真的一個都沒了。。那血腥味猶在，幾乎崩裂的殺意勉強收斂了下來，赫連容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暗的怪異：“瞧……你的下意識，都只會選擇‘家人’。”。這話的確說服了岑良，不過私下里，她還同柳俊蘭抱怨過：“父親肯定是想到這地方是哥夫給買下來的，所以住得不夠自在。”。

另有人撐著傘，走到了雨中。。他慌忙要上前去解開，就見赫連容死死地盯著他，那偏執的視線將他釘在原地，竟是連動作也僵住。。自狂熱的躁動再到死寂的安靜，這幾乎毫無過度，那就像是身體遠快過意識覺察到了危險驚悚的存在，在還沒反應過來前，那本能就已經撕扯著神經，做出了近乎敏銳的反應。那異樣的寂靜，與接連的叩拜，無不印證這一件事。。

“祖父，您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說？”。驚蟄不免多看了眼，就發覺攔在前頭的人，正是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大太監。。人各有志，驚蟄也沒說什么。。他吃了口茶，想起那日景元帝的威脅，不由得又吃了口。。“張聞六？他敢。”赫連容冷冷說道，“讓他來教，不過是方便。”。

赫連容后悔的不是自己的做法，不管多么殘忍，多么無情，他甚至是得意的。倘若真有悔意，他憎惡的也只會是遲疑的自己。。進進出出的，多是女眷。。那聽起來，就像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就仿佛真的能做到。。

這宮里原以為自己受寵，最終不過是個逗趣玩意兒的……難道還少了嗎？。驚蟄松了口氣，連忙起身。。他會一邊親吻著驚蟄的淚痕，一邊啞聲說道：“再哭多些。”。隨后茅子世的出現，也這更是印證了這點。。驚蟄：“你要，遣散后宮？”。

斷手斷腳的人，想要活下來，也并非不可能。。……倘若他不回頭。。……瞧著，乾明宮的守備，比以往更森嚴了些。。“你自己，猜？”。這等喧囂之語，險些傳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