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聞澤破天荒有些失神，他甚至錯覺自己看見的不是一套節目，而是一朵花的生長與綻放。。不過自己的戶口在成年時就已經從霍家遷了出來，從法律上說，霍聞澤也不再是自己的兄長了。。但是怎么會有人能一次又一次地節目，一點失誤都沒有？。有節奏的掌聲就像是觀眾們怦怦怦跳動的心聲。。

霍聞澤自己向來沒什么節日儀式感，但如果一起過節的是凌燃的話，他覺得也挺好，就點了頭。。他聽清了觀眾們的呼喊，并且為之而深深自豪。。過于密集的可怕編排，簡直比on the ice把跳躍都集中到第三小節還可怕，當時就讓整個萬人場都寂靜一瞬。。

但是大家也是真的很喜歡。。“還是咱華國好，場館門口都搭著擋風的棚子呢，棒子國這明顯就是壓根一點都沒準備！”。陸覺榮面上帶笑，起身倒水時卻跟薛林遠交換了個有點為難的眼神。。

外面就傳來霍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這都幾點了，趕緊的，出來吃晚飯！我讓老趙做了你們愛吃的，年輕人不都是說要跨年什么的嗎，我看新聞說江灣那邊今天夜里就有燈光秀！”。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凌燃走。。為了籌備表演滑，主辦方臨時搬走了所有的擋板。。

一直到樂聲在慢放里再度上揚，有清亮的笛聲響起，才掀起眼簾，眸色溫柔地加速滑出去。。冰刀每每落冰時撞擊冰面的那聲悶響，好聽到讓人連骨頭縫里都滲透進直擊心靈的舒爽與戰栗。。然而卻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問句。。但是怎么會有人能一次又一次地節目，一點失誤都沒有？。

然后真的就被迷住了。。但這些就不是參加比賽的選手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了。。甚至都不是很在意第一個上場的是誰。。凌燃長長呼出一口白氣，立在燈火通明的冰協總部大樓臺階上時，臉頰都因為心底翻涌的熱血變得燒紅發熱，冷風吹了半天都降不下去熱度。。

凌燃心里也高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凌燃的狀態很好，好到了極致，全滿貫絕對沒有任何懸念，穩到不能再穩。。伊恩心里亂成一團麻，面對喜愛的選手只覺得耳根子都發熱，卻怎么都張不開那個口，羞窘和不安也一個勁地竄上心頭。。

網絡上插科打諢，賽場上已然安靜下來。。從對方胖卻靈活的一跳，到那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語氣口吻，再到那句“你現在的教練”。。“凌，我感受到了你對滑冰的熱愛。”。強勢又迷人的感覺。。

能把場館改到大幾千人的地方就已經費了老大勁了好不好。。凌燃拉著行李箱的手指微微握緊,嘴角微微上揚，臉上也露出了溫和燦爛的笑。。他答應了代表滑聯那邊簽完字，落下最后一筆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肉眼可見地消退下去。。很多目光匯聚在身上。。看來真是鐵了心了。。

凌燃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我不是很懂這些，就是曾經在別的地方看見過，如果很為難的話，也可以……”。下一秒, 節奏感極強的前奏就從音響里流淌出來。。凌燃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少年紀小的運動員都看直了眼。。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拉住霍聞澤的手臂，“聞澤哥，快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