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聽這話不太對勁，又問道：“那他常做了去賣，補貼家中？”。紀秋月高聲附和道：“對，讓陸文出來，我們家娶得是陸文，陸谷就給你們送回來了，陸文得跟著我們回去。”。老張氏病的時候李婉云賣了不少雞鴨，村里人都知道，而此時三只鴨子只剩兩只了，雞圈里散落不少雞毛，看起來像是生人抓雞時雞一直在撲騰，李婉云清數完后便捂臉哭道：“雞也沒了一只。”。

“果真不錯。”沈玄青掂一掂手里這只不斷掙動的豬仔，確實有二十斤多，便隨聲應和，又問道：“這豬已劁過了？”。平常各種活計都費力氣，坐在房間窗沿下納鞋子于他來說算是歇息。。他在心中兀自嘆息，就憑這個，二弟掙多少錢那都是該得的。。不止他倆，沈堯青和沈雁今早也沒起來，喂牛原本是沈堯青的活，但衛蘭香心疼兒子，就自己來了。。沈玄青握著鐵锨停下，仔細看了下開口：“什么都沒有，干凈著。”。

=。“乖仔, 過來。”陸谷刷了鍋，里面水沒舀出來，等沈玄青吃完還要洗碗，灶底有余溫，水在鍋里就是熱的。見狗崽當沒聽見繼續煩人, 就拉著它一只前爪拽走，遠離了沈玄青。。這次沈玄青回來在家里住了三天，還算久了，沒有立即進山，他把那條五步蛇賣到了鎮上醫館，五步蛇的蛇膽恰是蛇膽中最名貴的其中一種，而且那條蛇個頭大品相好，挖了蛇膽后還能熟浸泡藥酒。。在家里陸谷要捂著嘴巴才敢做，在這兒全然不用，自從看過乾坤圖后，他學了不少，逐一施展開來，發覺陸谷同樣得到歡愉后，哪怕被他弄哭了，他也覺得那是痛痛快快地哭，不用再遮掩，至于他自己，更是痛快。。甜窩根烤熟了，沈玄青拿樹枝撥出來，外皮有的烤焦烤黑了，這會兒太燙不好上手，就在地上晾了一下。。

“真好看。”紀秋月接過去，恰好她的荷包舊了，是拿碎布頭做的，也沒繡花，這下有了新荷包滿臉喜意。。這東西別看不怎么值錢，一個銅板能買好多, 可家家都離不開, 冬天野澡珠樹結的少又小，這會兒多摘些總沒錯的，給家里留夠還能賣點錢。。“這么饞。”陸谷說著，掐了一小段酸水芹給狗崽聞，果然，狗崽聞了幾下就扭過頭，沒有要吃的意思，陸谷把它聞過的扔進灶底，用胳膊肘把狗崽的爪子從他腿上弄下去了。。

“好嘞。”攤主手腳很麻利，一邊打酒一邊說：“算你十五文。”。“嗯。”陸谷點點頭，又說道：“不過要看你二哥哥什么時候想上山，說不定就在這兩天了。”。既如此，陸谷點點頭，也沒別的話了，他捉起地上的兩只鴨子，剩下那五只雞沈玄青和衛蘭香抓了，叫上狗崽三人就往家里走。。太陽西斜，沈玄青坐在凳子上喝水歇息，其他四人在圍觀母羊和小羊，看著看著連紀秋月也把自己裹嚴實了從房里出來。。

紀秋月被她發現有些臊，心想自己這么大的人竟為口吃的濕了眼睛，真是沒出息，忍不住又笑了，說：“沒事，我就是饞，誰知道有身子后這么多都不能吃，真是受罪，改明兒孩子生了，我能吃一籠屜，你們誰都別跟我搶。”。后來還是村里有上山砍柴的人聽到些微動靜，才將凍得青紫的沈順福救了回去。。阿金奶聽得吐了吐舌頭，老天爺，梅子都要買兩樣，她年輕時那會兒，也就吃個山上摘來的酸杏兒，哪有這么金貴的。。“谷子，這……”苗大娘看一眼自家門口的，又看一眼陸谷那邊的，直接就愣了。。一筐子草還沒打滿，雨點就落了下來。。

他紅了耳朵和臉頰，垂下眼眸不敢亂看。。陸谷性子軟弱，當初在陸家過得實在凄慘，連口飯都吃不上，更何況和陸家已經斷了往來，若陸谷當真離了他，是活不下去的。。陸谷看一眼后面院子，五畝大的地界，確實不小，夜里人都睡了，只有大白一個確實不好守，便說道：“都聽你的。”。

全子爹娘是一對濫好人，心是善的，在村里跟誰都和氣，但這會兒見老張氏冤枉李婉云，全子娘看不下去，濫好心一犯就為小張氏辯解起來。。之前沈玄青就跟她說過還要養狗，在新宅子那邊看家護院，她心里雖有點不樂意，家里已經四只了，再來兩只豈不是吃飯都得喂好多糧，可她又拗不過沈玄青，再加上狗崽長得也討喜，她還伸手摸了兩下。。“那你睡。”陸谷很快穿好衣裳，站起來從床尾跨過沈玄青小腿下了床。。該忙的忙完，沒別的事做了，沈玄青就喊他倆來念書。。等發覺耽誤的久了，沈玄青才緩緩松開胳膊。。

“擦擦。”陸谷從懷里掏出手帕遞給他。。一聽這話，衛蘭香立馬不高興了，從婦人手中一把扯回嫁衣，說：“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嫂子你要買就買，不買就算了，說這喪氣話做什么。”。羅標喝一口茶，笑著說道：“他不認識我，我卻認得他，咱們這些小嘍啰平日被呼來喝去，那些老爺少爺不把咱們當個正經人看，卻不知咱將他們那點事兒打聽的一清二楚。”。為這事又鬧起來，張家二房也過來了，礙著老太太年紀大，又喪了子，這指責就全落在她身上。。

“好好，那你早些回屋睡去。”衛蘭香這才放心。。一共才七只，確實不多，陸谷抬頭看一眼沈玄青，見他點頭就放心了。。這東西不是每年都有，因為樹太高，松塔又多結在樹梢上，抱著樹爬上去本就危險，樹梢高聳，山里風稍一大更是險象環生，稍不留神掉下來，就連命都沒了。。